10万年前，智人的大脑有了一次革命，开始有了很强的动员能力。

智人不仅擅长发明创造，还擅长讲故事和建立关系。他们围着火堆互相逗弄，给他们的孩子讲英雄的故事。他们经常举行仪式，分享食物，进行远程交流，并仔细规划未来。与其他动物或种族相比，智人可以形成更大规模的合作。

在以色列历史学家赫拉利看来，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认知革命。

认知革命后，人类发明了国家、宗教、货币等各种合作秩序。它把越来越多的人类紧密地结合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。

这种合作秩序的本质是利益共享、风险共担，核心是“信任”。

首先是国家(民族)。

国家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客观的实体。通过对语言、历史、文化等一系列符号的认同，人们“相信”每个人都是同一批人。美国政治学家本尼迪克特说，虽然每个国家(民族)都存在剥削，但国家(民族)总是被设想为一种平等的同性恋之爱，而正是这种爱驱使着数百万人为了国家(民族)有限的想象力而去屠杀或从容地死去3354。

其次，宗教。

宗教中的“上帝”也是虚构的产物，但因为“信仰”，人类形成了惊人的合作。中世纪，在教皇的号召下，西欧领主对地中海东部地区发动了十字军东征，持续了约200年。今天，宗教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不容忽视。葛柏彦的研究认为，在美国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GDP是值得的，因为它受到宗教的启发，是有组织的(葛柏彦，2018)。

第三是钱。

赫拉利说，金钱是人类有史以来发明的最常见、最有效的互信制度。

为什么有人起早贪黑做煎饼粉条，就为了换几张花花绿绿的纸？本来有大面积的良田和厂房，但有人把它改成了银行卡里一串看得见摸不着的数字。

人们愿意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相信。“信任”是所有货币形式的基本物质。他们相信用这些彩纸券可以从菜市场买到猪肉和大米，相信银行卡里的数字可以在另一个地方买到豪车和豪宅。货币的本质不是作为交易媒介的商品，而是可转让的信用记录系统。

在货币体系下，相距甚远的人可以交易，陌生人可以合作。是金钱把这个世界上不同国籍、不同文化、不同信仰的人团结在一起。

马克思认为，货币有五种职能：价值尺度、流通手段、贮藏手段、支付手段和世界货币。但货币不仅可以用于交换，还可以通过储蓄，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，转化为资本，投资于农业、工业和商业，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自我增殖时间。

这是货币的第六个功能，即成为社会市场上最发达的生产要素：资本。在现实中，资本总是由某些东西来表示，如货币、设备、原材料等。但这些东西本身并不是资本。只有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下，这些东西被用来从事以增殖为目的的生产活动，它才成为资本。

资本形成的过程是资本和资产转化为生产性投资的过程。历史上，宗教、国家、货币、资本一直共存共荣，也进行过激烈的竞争和角逐。18世纪以后，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，资本通过与工业和科技的联姻，成为全球统一和融合的主导力量，跃上了近代史的宝座。